🐰尾巴

【磊昊】【吴磊×白龙】爱他明月好

图侵删。我就喜欢两个都有仙气!崽们歌清舞靓,色艺双绝!

飞絮飞花何处是 层冰积雪摧残

疏疏一树五更寒

爱他明月好

憔悴也相关

 

最是繁丝摇落后 转教人忆春山

緗裙梦断续应难

西风多少恨

吹不散眉弯

 

吴磊踏进那座心向往之的二层小白楼时,只来得及赏到最后一句。是前朝纳兰侍卫的一曲临江仙。

 

 

最后一个“弯”字,百转千回,唱得人柔肠寸断。

 

曲终人未散,满座戚戚然。他一双三月桃花样明亮的眼睛望过去,台上人还伫立着不动,深深结着一种哀愁样子。

 

心里好像下了一场春雨,浇熄了来时想象的秦淮香风。心田空空,又似只剩了李义山那句。

 

芙蓉不展丁香结。

 

滴酒未沾,人已醉了。

 

这朵美丽的清愁,合该拿桂花蜜泡透了,封在西洋雕花玻璃樽里,一生一世被搂在心口泛甜。

 

 

 

后来,两人就着青红窗子外芍药翠竹对坐饮新茶时,还常提起这段故事,好似那滋味胜过了桌上精细绵柔的苏点。

 

“那日听了先生清音,才彻悟为什么叫做‘水磨调’。比这藕粉圆子还滑溜弹牙,吃进去却又甜丝丝,软绵绵。”他自己携了个食盒来,里头都是掌心大的小碟,一色色码成个小宝塔形状,十足可爱。

 

对坐着的青年笑了笑,两颗虎牙像白白的鸡头米。刚才端坐时的严整被这一笑冲散了,显得十分稚气。

 

“你不过又哄我吃甜东西罢了。却回回想这一车子说辞做什么。你怎么知道我就不爱吃?”

 

“你怕坏了嗓子,自然刻薄自己不许碰甜食。我亲手做的你大可放心,我难道不怕胖的?这里头细沙那么大点的廉价砂糖也没有,整个以桂花香蜜和着黄芪粉调和的馅儿。”

 

桃花少年把两手一拍,按着桌角倾身过来。青年下意识一仰,将手中扇子遮在两人之间。少年看他承着星点晨芒的睫毛扑闪,平堤湖水潋滟波光正倒映在扇面未挡住的一痕白净颊上,整个人琉璃镜一样洁净易碎,也怔住了。片刻后才抚着那只小小耳垂叹道。

 

“这里的玉坠子失落了一只。”

 

“说起这个,原是前几日上山寺看绣球花。凑得近了些,两只蜂儿一扑,惊得我跳出老远。后来就找不到了。”青年将扇一合,脸上的失态都被湖风拂了去似的,些微也不剩了。“那绣球花也是这样白玉样的颜色,设若落在了那处,便好像这只坠子回了家一般。我这样想着,反而高兴起来了,就思量哪日再去的时候,把它两个凑在一处,都睡在花下也好。”

 

“它在这里呢。”少年将另一只手舒过来,一点泪滴样的白玉坠子静静躺在掌心,像熟睡的婴儿。

 

那种桃花般的笑在他面上开得盛了。

 

“那一只你留好了。我们两个永远在一处,这坠子就永远是一对儿。”

 

 

 

他们分别于1946年的7月。

 

七月流火,任什么泼天匝地的热与火都散了。

 

西南联大改了名字,叫做昆明联合师范学院。

 

 

 

1962年的夏天还有一个暑热尾巴的时候,清华园里的猫儿也爱荫凉,总跑了去湖边卧着。吴磊猫着腰在山石洞子里呼唤他的“圆儿”。一声一声,绵软的苏州口音温柔地像妈妈喊孩子。

 

“圆儿”没出来,有个小白杨一样的少年人钻出来了。手长腿长,腰肢细巧,倒像个猫儿变的。

 

吴磊钉在当地。

 

少年展颜一笑,露出两个鸡头米一样的虎牙。

 

 

 

“你是哪个系的?”

 

“物理系。”

 

“不是我们中文系的么?”

 

“父亲说,科学技术才是生产力。学文没用。”少年好像觉出自己不太会聊天,不好意思地抓抓后脑勺“我……我失言了。”

 

吴磊摇摇头“是我食言了。”

 

 

余淮想,父亲说得没错,学文的是有点呆。

 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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